揭秘蒋纬国到底是不是蒋介石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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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环绕的山峦间,一个高大却微微有些瘦弱的布衫长者正在十多名随从人员的陪同护卫下拄着拐杖慢慢地沿着崎岖坎坷的林间小道向山上走去,他就是此时中国最高权力的拥有者——蒋介石。

庐山对于蒋介石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当年的北伐,还是今日的剿共,江西对他来说都有着特殊的含义。每次赴江西,除了有时候在南昌逗留片刻外,他的办公、生活地点一般都选择在庐山。这里气候凉爽、风景宜人,或多或少能让他的思考更加冷静一点,而他在思考后所抉择的每一项决策都将对整个中国产生重大影响。

今天的蒋介石似乎满腹心事,他时而眺望远处山景沉默不语,时而低头蹙眉陷入沉思,时而又轻轻用手中的拐杖戳几下路面。庐山犹如一座漂浮在云海中的仙岛,主峰日照峰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捉摸不透、虚无缥缈的感觉。而蒋介石此时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就像身处在幻境中一样,对过去和未来都有了一种猜模不透的迷惑。

蒋介石今天的心情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剿匪”前线一路捷报频频,看得他心情十分舒畅。这么多年来,国军对“共匪”盘踞的江西赤化区陆陆续续进行了四次大围剿,投入兵力总计近百万,耗费的物力财力不计其数,但是让蒋介石大为光火的是,堂堂中央军居然在和“共匪”的较量中屡战屡败,一无所获不谈之外,共党的地盘和势力反而不断膨胀,他这个最高统帅的脸也一次又一次地丢尽了,而与此同时,整个国家内患未除,后门却着了火。

日本人,就像一头等得不耐烦的恶狼,趁着国府深陷“剿匪”内战无法抽身之际,磨刀霍霍直接扑向了东三省,吞下了面积三倍于日本本土的东北后还是贪得无厌,又杀出了山海关继而侵占热河、察哈尔、绥远等地,并虎视眈眈地盯住了平津以及整个华北。这使得全国民众对身为全国统帅的他一直对日本人采取的妥协退让态度的愤怒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了出来,来自各地各界铺天盖地的谴责浪潮一下子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想到这里,蒋介石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堪堪的苦涩。难呐!日本人、共产党,这两个对手任何一个得势,都会对他党国的根基构成致命的威胁。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出。日本,是一个军事和工业上的强国,与这么一个世界级的军事帝国正面单独对抗,没有国际大国的干涉和帮助,国民党军和整个国府必然会陷入漫长的苦战中而无力自拔。

况且,整个中国也不是铁板一块,全国派系林立、各怀鬼胎。东北的张学良、西北的冯玉祥、山东韩复榘的鲁系、山西阎锡山的晋系、广西李宗仁和白崇禧的桂系、广西陈济棠和余汉谋的粤系、四川刘湘的川系、云南龙云的滇系、贵州王家烈的黔系、青海马步芳和马鸿奎的回系、新疆盛世才的疆系、西康刘文辉的康系、福建李济深和蔡廷锴的闽系、绥远的傅作义的绥系、河北宋哲元的冀系、湖南何健的湘系…这些地头蛇哪一个不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对中央国府阳奉阴违?

这样的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同床异梦的中国又怎么和日本打?即使中国勉强打胜了,那中央国军也必然损失殆尽、元气大伤,不但再也镇不住那些新军阀,而且心腹大患的共党红军必然会在坐山观虎斗中趁机扩大地盘和壮大力量,最终养虎为患、江山变色。国民党的天下,又怎么能与共产党平分呢?

日本人,是肌肤恶疾;共产党,则是脏腑毒瘤。因此,“攘外必先安内”仍然是不动的国策。是的,共党红军必须要在这次大围剿中彻底地斩草除根、连根拔起!至于日本人,还是以拖延、交涉的策略应付。等铲除了共匪并且那三十个中央德械教导师全部组建整编完毕后,整个党国才能重整旗鼓和日寇一雪前耻、一决高低。

而这些,这才是国民党和党国在这个内忧外患夹缝中渡过难关的最上策略!就像当年镇压太平天国的曾国藩,一样的道理。目前各界的口诛笔伐,还是先忍耐吧。等国府彻底剿灭了共党,再与日寇一决高下之日,那些对自己不满的人才会理解和支持自己现在被误解的正确战略。

蒋介石的眉头内透出了一丝不容质疑的坚定,同时两眼精光一射。

2

让他稍感欣慰的是,自己坚定不移执行的“攘外必先安内”国策已经初见成效,蔡廷锴、李济深的十九路军在福建搞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已顺顺利利地被镇压了,而这次围剿中共,国军高级军事顾问、德国著名战略家塞克特针对共党善于打游击战和打运动战所制定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蚕食战术也效果明显,国军征调的十多万民工所修建的上万碉堡正不断缩小和窒息着共党红军的盘踞区,而中共军事领导人博古、李德所制定的“分兵把守、处处设防、节节抵抗”等和国军打消耗战、阵地战的措施也大大符合蒋介石的胃口。目前,第五次大围剿已经进行了九个月,中共红军原先的三十多万兵马已经被绞杀过半,看来最终把中共最终彻底聚歼在赣南地区已经指日可待了。

蒋介石又沉默不语地望着远方雾霭缭绕的庐山。

即便彻底剿灭了中共,整个党国想要真正实现中央军令政令在全国畅通无阻还是遥遥无期,和日本人暂时还是不能开战。堂堂中央国府实际上只坐拥着华北、华东、江南等地,国民党只是名义上统一了全国,而不是实质上。

不过,西北军经过中原大战,已经是一蹶不振,东北军经过“九一八”事变后,地盘根基丧失殆尽,也不足为患,但其他的派系仍然羽翼丰满,剪除这些地方势力仍然是任重而道远。

排除了刚刚的这些军政杂念,蒋介石的心里又开始想起了家事。

除了此时正忙着在全国各地轰轰烈烈搞什么“新生活运动”的夫人宋美龄外,他首先想得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蒋经国让蒋介石十分担忧,因为他已经在苏联留学生活整整九年了,并且还娶了一个苏联妻子,在号称“共产主义革命运动的发源地和摇篮”的苏联境内生活这么长时间,蒋介石真的很担心自己最为看中成器的大儿子也会被共产主义的思想蛊惑得满脑子也一片红色,而且这种担忧也不是毫无根据,因为“四一二”风暴时,身在莫斯科的蒋经国居然在报纸上发表声明,公然声讨自己的父亲“背叛革命”,这怎么不让蒋介石气急败坏。而小儿子蒋纬国,昨天在东吴大学宿舍内自修时,宿舍楼居然鬼使神差地挨了雷击。

在南昌前线的蒋介石获知消息后险些当场失色,得知蒋纬国只是轻度的烧伤和擦伤后,蒋介石窜到喉咙的心才重新放了回去。但身为基督徒的他,却从这件莫名其妙的意外中闻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难道蒋纬国挨雷击是上天对他蒋介石这些年来“倒行逆施”的“天谴”?想到这里,一层冷汗渗出了蒋介石的后背。

“委座!”林荫斑斑的山道间,军政部政务次长、“剿匪”北路军总司令顾祝同上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个干净利索的军礼后,顾上将低声道:“百里先生(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高级顾问、中国三十年代最著名战略家蒋方震,字百里)刚刚从日本考察回来了,现在人已经到了上海。他在电报中说他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对日本进行了诸方面的全面考察,并制定了完整的全国防御纲要。他希望能早点见到您,和您当面详谈。”

“好。”蒋介石脸上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他顿了顿拐杖,“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记住,对待共匪赤党,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他又微微叹道,“日本人…给我准备回南京的专机。”

“是!请委座放心!”顾上将再次郑重敬礼。

从上海到南京的这一路火车旅程中,蒋纬国(孟翔)一直处于一种难以言明的极度心悸和躁动不安中,“三年计划”的底稿被他不断增添又不断改动,废弃的底稿统统被他给细心地烧掉了,他可不愿老早就让别人发现他的“早熟”(此时蒋纬国的实际生理年龄只有十八周岁)和暗藏心底的勃勃野心。

3

将近一周的这段时间以来,蒋纬国发现自己的精力亢奋得令自己都吃惊不已,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白天夜晚一直通宵达旦地构思着他的计划书,精力无限。但是这一路来,他也迅速明白了很多事情。是的,上海、苏州、常州、南京…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虽然号称富庶满天下,但是整个中国仍然在一片贫困不堪中,富裕的只是占少数的达官贵人,而中下层老百姓仍然在疾苦中挣扎。光怪陆离的高楼大厦间,成群结队的乞讨者也屡见不鲜。

华东和江南都是这个样子,蒋纬国更加难以想象贫瘠的西部是何等落后了,现实让踌躇满志的他忍不住清醒了几分。中国的积弱穷困,也已经无须再言。

在上海火车站,当看到一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向自己怯怯地伸出乞讨的手时,心酸得几欲落泪医院里“笑纳”下来的那些高档滋补品统统散掉了。

夕阳余晖下,带着满腹的思绪以及对前途的一丝惴惴不安,没有通知任何人的蒋纬国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以及疲惫的脚步走向中山陵园的蒋家官邸,那里是他在这个时空真正的家。

“二表哥?”

随着这声还略带一点童音的惊喜欢叫声,没等蒋纬国反应过来,在一骑飙起的飞尘和刺耳的刹车声中,一辆野性十足的法国进口“雪铁龙”轿车在经过他身边后突然一个硬生生的“U”形急转弯直接停到了蒋纬国的身边,车轮摩擦地面的剧烈“吱嘎”声让蒋纬国一阵牙根发酸。银光闪闪颇具后现代金属特色的车门打开后,露出了一个留着大背头、歪戴礼帽的少年(女?)脸庞,嘴边甚至还玩世不恭地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蒋纬国顿时愣在了原地,对方的中性打扮让他还真的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你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二表哥,你在上海读书读傻啦?连我都忘啦?”对方嘻嘻笑道,“我是二小姐呀!”

虽然此时正是盛夏,但一股冰凉的寒意立刻从蒋纬国每个毛孔内齐齐涌了出来。眼前这位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被归入“社会不良少年少女”、“非主流行列”的,就是大名鼎鼎、号称“民国第一魔女”、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的孔二小姐。虽然此时的她才十六岁,但已经开始露出了狂傲不羁、放浪形骸的本质了。历史上的孔二小姐是国民政府财政部部长兼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和夫人宋霭龄的二女儿,又是当时“第一夫人”宋美龄的干女儿,绝对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此她做事毫无顾忌,行事乖张任性,出了名的野蛮不讲理,就连蒋介石都拿她没有办法。有一次在南京,孔二小姐在大街上肆无忌惮飙车,有个警察拦住了她,结果她一怒之下一边大骂“滚你妈的蛋”一边直接拔出手枪将交警射杀;还有一次更加出格,那是在重庆的中央公园,孔二小姐不知何事与龙三公子(云南省军政主席龙云的三儿子)发生了口角,她再次拔枪开火,但龙三公子身为赫赫“云南王”龙云的儿子,显然也不是善茬,立刻不甘示弱同时拔枪回击。两伙人直接在公园展开枪战,结果误伤现场游客多人,轰动一时。至于其他林林种种的匪夷所思之事,更加是数不胜数。

蒋纬国越想越冷,眼见对方热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要是和这个孔二小姐关系搞得太好,万一她以后看上自己,那自己家里可就要有一个河东狮吼了。“哦…原来是二小姐啊…”蒋纬国讪讪地笑道,同时悄悄地挪动脚步,“我刚刚从学校回来,我要回去见父亲,先行告辞了。”

“哎哟,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来!上车!”孔二小姐眼见他有开溜的趋势,不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同时娇喝道,“给我上来!”说罢不由分说一把拽住蒋纬国拖上了车。雪铁龙随即再次发出一声尖啸,以让蒋纬国心惊肉跳的高速跃上公路。飞驰的车轮不断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伴随着道路上仓惶躲闪的人群发出的阵阵惊叫和怒骂。

“二表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被开除了?我听说你前几天还被雷劈了,是不是?”

眼见孔二小姐一边目不斜视地猛踩油门,一边镇定自若地谈笑风生,蒋纬国在车内一边随着车子急速拐弯和加速的惯性滚来滚去,一边紧张得浑身冷汗:“嗯…临时有事,所以先回来了…”他在心里把满天神仙都祈祷了一遍:阿弥陀佛!上帝保佑!阿门阿门!老天,你不会刚刚让我到这个时空来,一肚子的宏图计划还没有施展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在了这车祸上吧。

“上个屁的学啊!”孔二小姐一边大大咧咧地飙着车,一边撇撇嘴道,“上学有什么意思?最后还不是书呆子一个!还不如像我这样呢!多逍遥自在!”

“嗯嗯嗯…”蒋纬国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一边高速运转大脑思考着脱身之计,眨眼睛,车子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嘎”刹车声,蒋纬国猝不及防,一张脸猛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旁边的孔二小姐却大大方方道:“到了!”

“谢了!”蒋纬国忙不迭地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落荒飞奔而逃。

“二公子,回来了!”刚刚迈步走到气势不凡且两边各有一排杀气腾腾警卫的蒋家公馆官邸门前,一个戴着眼镜的白胖中年男子便笑容可掬地走了出来,一走上前就立刻殷勤地接过蒋纬国手中的行李箱。

蒋纬国看了他一眼,立刻将他的印象和脑海中的历史资料对上了号:吴国桢,湖北建始人,此时是蒋介石的私人秘书,也相当于蒋家的半个管家了,但以后会慢慢高官累进到上海市市长、台湾省主席等要职。

“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先打个电话,路上我也好去接应呀。伤好了吧?要不要先让家里准备饭菜给你接风洗尘?”吴国桢一边卖力地提着箱子,一边热情洋溢地嘘寒问暖。

蒋纬国一脸谦和地笑道:“有劳吴秘书了。父亲和母亲呢?”

“委员长正在书房和陈副部长、蒋先生商谈国事,夫人刚刚结束西北考察,正在国府陪几位美国客人商谈军务贸易。我先带你回房间吧。二公子,你身上出了这么多汗,不如先洗个澡,我去准备饭菜,然后再通知一下委员长?”

“好的好的,麻烦吴秘书了。”蒋纬国的脸上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大学生式笑容。

送走了吴秘书,蒋纬国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已经正式以蒋介石二儿子的身份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了,刚才在谈笑间就“混”进了此时全中国最高档的府邸里,看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4

一想到即将要见到那个在中国现代史上留下浓重一笔且毁誉参半的人物,蒋纬国的心里忍不住也有点打鼓。“既来之,则安之吧。”蒋纬国在心里暗暗地安慰和鼓励自己。

脱掉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校服外套,蒋纬国尽量让自己放松和显得很自然地信步打量起了自己的这个家。整个蒋家官邸简朴而又不失幽雅,处处浓荫覆盖,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官邸后院内还有一处小小的池塘,为此时金陵酷夏带来的闷热稍微增添了一丝凉爽。林荫小道间,不时可见到零零散散的警卫在警惕着四周,毕竟这里是中国最高元首的住宅。

此时暮色已沉,不知不觉间,在佣人们“二公子好”的施礼中,蒋纬国顺着走廊溜达到了后厅的一间房间前,一阵急促而激扬的谈话声突然灌入他耳中:

“日本人妄图灭亡中华的企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身为党国主席,又岂能不知?你这份《日本国力、工业、军事考察报告》,我已经仔细看了。中日悬殊之大,真是相差千里啊!剿匪成功之后,国家起码还需要五年时间修生养息才能做好全面的战争动员,仓促应战,吉凶未卜呀!”一个略显得疲惫且又有点苍老和尖利的声音,并夹杂着明显的浙江溪化口音。蒋纬国心头一震,这应该就是蒋介石的声音了。

“委员长,正所谓‘临渴掘井,无济于事也’。中日必有一战,未雨绸缪,我们也应该早早做好应对之策了。在得到国际美、苏、德、英、法、意等大国调停援助之前,我国必须要做好独立抗日的全面战备准备和全国总动员。”一个坚决而略带点沙哑的口音响起。

“日本的经济总量已经突破两百亿美元,位居世界第六,工业总产值也达到了六十多亿美元,其一年的钢铁产量就有二百多万吨,而这些数字,都是数倍、乃至十数倍于党国。吞并了东三省后,日本的国力和军力更加是翻了一倍有余;军队方面,国军目前虽然表面上拥兵二三百万,但实际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各地军阀手头的兵力就占了近一半,且一个个拥兵自重、各自为政、我行我素,而日本目前表面上只有十七个常备师团,但战时可迅速扩建超过一百个师团,至于海军、炮兵、航空兵、坦克,这更加是派系林立、五花八门的国军所望尘莫及的。真想不到,千年以来一直仰我中华鼻息的弹丸之地,东瀛日本,今日真成了我党国的一头卧榻之虎呀!”蒋介石的声音愈发显得无力苍凉,但又蕴藏着一丝不屈和不甘。

“委员长,请切莫悲观颓然。只要我党国上下万众一心、拼死抗战,小小日本,想亡我泱泱中华,也是痴心妄想!必然最终化为浮云泡影!”第三个声音道。

“中国目前武器装备不如人、教育训练不如人、工农商业不如人,实力相差之大,绝非三年五载就可以弥补。贸然开战,恐怕反而适得其反。”蒋介石口吻隐隐流露出了一丝沮丧。

“委座!三年五载虽无法从根本上振兴国力,然亦可强军精政。欧洲德国,国小民寡亦如日本,且是上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然而迄今短短十六年便东山再起、重振国力。我再次恳求再次前往德国考察军工行业,学习德国的复兴经验,以期西学我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话者是第二个语音沙哑者。

“这也好,但你刚刚从日本回来,一路车船劳累,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动身前往欧洲。目前,中德两国正处于合作同盟期,此事不难。你这次前往德国,第一是学习观摩德国的振兴经验,其二则是试探德国政府的意思,希望中日正式开战时,德国还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三、尽量加大两国的军务贸易,我们需要大量的德械军火。”蒋介石叙述道。

“是。请委座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德国?门外听着他们对话的蒋纬国忍不住一阵激动,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二战历史爱好者和“哈德派”,蒋纬国(孟翔)可是狠狠地为第三帝国的辉煌而着迷了一把。德军也确实是一支战斗力强悍到可怕的军队,只是他们的统帅希特勒过于头昏,竟然同时和美、苏、英联邦三大军事集团开战,正所谓猛虎难敌群狼,德国不输才怪。要是自己这次也能跟着去德国,凭着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从老希那里为正在备战的中国捞些好处也是有可能的呀!想到这里,蒋纬国忍不住乐得笑出了声。

“什么人在外面?”房间里响起了蒋介石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5

蒋纬国头皮一麻,踌躇了一下后只好推门而入低声道:“父亲…”并努力做出一副乖乖听话的好孩子样子。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除了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的蒋介石外,两边沙发上也各自坐着一军装一中山装的文武要员。蒋纬国扫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两人的身份,右边那个年过不惑之年、气度不凡的中山装便是历史上素称“领袖文胆”、“总裁智囊”、“国民党第一支笔”的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陈布雷先生;而左边那位军容肃然、面色坚毅但略带一点羸弱焦虑的将军则是此时中国最卓越的战略家、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高级顾问、国民党陆军大学(即黄埔军校)校长蒋方震中将。

“衣衫不整、蓬头乱发、邋里邋遢,成何体统!”蒋介石冷声哼道。

蒋纬国暗暗咽了一口吐沫,悄悄地打量着此时全国军政最高统帅的“父亲”。只见蒋介石一身陈旧而整洁的灰黑色布衫,浑身透露着一种身为最高领导人的那种不怒自威气势,手中拄着一根磨得光亮的拐杖,标志性的大光头在灯光下濯濯闪亮,削瘦紧绷的脸上浮动着一丝怒色。这就是历史上叱咤风云的蒋介石啊,蒋纬国在心里暗暗道。

“你不是在上海上学么?怎么突然回来了?”蒋介石面色不悦地发问道。

蒋纬国定了定神,昂头朗声道:“国难当头,饱读书文又有何用?民族存亡之际,热血男儿理当投笔从戎!父亲,我已经退学了。”

“什么?”蒋介石登时怫然变色,“你居然退学了?”看蒋纬国点了点头,蒋介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拐棍戳得地板“呯呯”作响,“简直是混账!什么国难当头?什么民族存亡?你又是从哪里灌了这么一脑门子的歪理谬论!怎么跟你大哥一个德行!立刻给我回学校去!”

侧立一旁的陈布雷和蒋方震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道:“委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职等先行告辞了。”毕竟现在蒋委员长训儿子属于他的家事了,自己身为外人自然不应该在现场看热闹了。

“陈先生、蒋将军,请稍等。”蒋纬国突然道。在两人诧异迷惑的目光中,蒋纬国肃然面向蒋介石,“父亲,刚才我在门外无意间听到您与陈先生、蒋将军商讨对日备战之事。其实我在学习闲暇之际也一直潜心专研中日交战和东亚格局,时间一长,也算是略有心得。在这里希望能抛砖引玉,以佐父亲和蒋将军、陈先生。”

“国家军政大事,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蒋介石几乎七窍生烟,“赶紧给我出去!”

“父亲,请听我说完。”蒋纬国昂然抬头,他凛然正色道,“早在七年前,日本首相田中义一递呈给日本昭和天皇的《田中奏折》中就赤裸裸地道‘惟欲征服支那,则必先征服满蒙;惟欲征服世界,则必先征服支那’!灭亡中国,这已经是日本帝国妄图吞并亚洲、称霸世界国策中的第一步。而此时此刻,东北三省已经沦落日寇之手,这恰恰是日寇处心积虑妄图窃取我中华神器的第一步。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日本人狼子野心、贪得无厌,绝对不会侵占了一个东北就会知足,而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华北、华东、江南、华中、华南,乃至我们整个中国!所以,中日必有一场举国之战已经是既定事实,而这个时限,我大胆估计还有三年左右。既然要战,那如何战?父亲,中国弱、日本强,这是事实,但同时,中国大、日本小,这也是事实。大而弱的中国如何抗拒小而强的日本?届时,战端一开,我们举国上下只能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一寸山河一滴血,十万青年十万兵!但是,死拼硬打只会消耗中国有限的国力和军力。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持久消耗战’和‘战略大纵深’!”

蒋介石一愣,而陈布雷和蒋方震则听得目中齐齐精光暴闪。

蒋纬国继续沉声道:“目前,日本帝国国势之盛,确实已达历史之巅峰,其兵锋之盛,可谓如日中天。说句诛心之论,此时的日本有没有能力一举击溃乃至灭亡我中国呢?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中日正式全面开战,日本政府上下抱着一击必杀、决一死战的心态,立刻竭尽全部国力以支持战争,并动员全国组建首批的三十个甲等师团同时分途进犯,充分发挥其部队高度机械化的快速进军优势,像闪电一般,其主力沿着平汉、津浦两路铁路交通线大举南下,而另一路则出击大西北和大西南,实施对我国的战略大迂回和大包围,占领兰州、西安等西北重镇,一举切断中苏两国的陆上交通,使得国府退无可退;同时利用其海军运输优势,向长江、珠江两流域挥师西进,与其南下的主力军遥相呼应,使得我国军西南各部无法调至长江流域作战,这样,日军轻松占领淞沪、南京、武汉、长沙等中原战略要地无异于探囊取物;侵入中国大陆腹地的日军然后再兵分三路,右路翻越秦岭攻陷成都,中路进宜昌、穿三峡、入夔门、占重庆,左路则经广西、向都匀、入贵阳,如此一来,日军便可以一举占领中国华北、华南、华东、西北、西南大地的各个命脉枢纽城市,使国军野战军主力被摧毁殆尽,继而再将零星的游击队和抵抗部队赶入山区,肢解全国统一抗战的局面,陷中国于瘫痪状态,其后大肆扶植各地汉奸傀儡政权,充当其走狗鹰犬,以固其对华统治。而国府在日军这番攻势犹如暴风骤雨且旨在一击必杀的全面打击下,必然四处疲于奔命、剜肉补疮,最终只能全面崩溃、俯首听命。届时,我国只能屈服于暴力之下。日本继而可挟中国的物力人力,向中南半岛、东南亚群岛、印度、西南亚、远东、西伯利亚、澳洲等地方进行大举进攻,其下一步的扩张战略不管是选择南下战美还是北上攻苏,都游刃有余,因为它拥有了庞大的中国作为侵略基地和战略缓冲区。”

“以上的描述如果变成了现实,那将是我们中国的噩梦。但是,这却是不可能发生的。日本政府和日本民族一样,鼠目寸光、胸襟狭隘,其军部首脑和内阁领袖都是一些志大才疏、好高骛远之辈,空有蒙古帝国的野心和幻想,却没有成吉思汗的才能和魄力。日本自从四十年前‘明治维新’后,国力十倍增长,但其民族虚荣心却百倍暴增,俨然已经以‘世界一流大国’的身份自居了。日本人普遍看不起中国,他们认为中国已经是一个奄奄一息、不堪一击的泥足巨人,但却不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尤其日本军部的激进狂热分子和军国主义者,更加是妄图像蟒蛇吞大象那样一口气吞下中国。目前,日本关东军在东北和华北的屡屡得手,更加让日本军部和日本政府骄狂异常、不可一世。这一点,父亲以前的忍让拖延态度也起到了麻痹日本政府的作用(蒋纬国在这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蒋介石的马屁)。时至今日,日本军部上下都已经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睿智清醒者寥寥无几,都认为征服中国已经是指日可待,以至于日本军部都有了‘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所以,一旦中日全面爆发大战,日本绝对不会展开‘战略大迂回包围中国’的策略,而必会妄图以‘速战速决’的方式逼迫国府媾和投降,然后再扶植一个全国性的傀儡政权以实现‘以华治华’的初略。父亲、陈先生、蒋将军,我在此再次大胆推测,中日大战一旦爆发,如果华北国军奋起反抗,使得日军陆上南下兵锋遭挫,其急不可耐之下必然会调动海军在淞沪、江浙一带发动大规模的登陆战。一来,这样可以囊取上海这个远东的金融中心,二来则可以进而逼近国都南京,攻取中国的经济中心和政治中心,无疑能起到逼迫国府乞降求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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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国的对策,则在于‘持久消耗战’和‘大纵深战略’。持久战的精义在于,中国是个大国,可以拖得起,而日本是个小国,是拖不起的。日军要是长时间深陷中日泥潭中不能自拔,无疑会大大削弱日本的国力、动摇日本国民必胜的信念。中日战争哪怕打个十年八年,中国还是中国,而日本则国将不国。而消耗战的根本,应该是长期的消耗战,直到把敌人拖垮为止,绝非与敌人争一城一地的得失,自丧元气。假如中日在上海展开大战,国军断不可将精华部队密布云集于滩头江畔,这样反而任由日军充分发挥其陆、海、空三军的现代化优势尽情屠戮我军。至于‘大纵深战略’,则是要发挥我国疆域辽阔的巨大优势阻滞日军的攻势。开战初期,即使国军在沿海地区遭到挫败,只要有生力量得以保存亦可卷土重来,届时我军大可利用华中、西南、西北等地山峦江河密布从而不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长驱直入的地理优势据险死守、积极反攻,将中日战争的态势由开战初的‘敌攻我守’扭转为相持对峙,为以后的局部反攻、全面反攻做好战略准备。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不是工业国。对于日本这样的工业国,只要攻占了它的东京、大阪等国力聚集的重工业区,就能迫使它投降了,而农业国的国本构成是松散的,没有要害可抓。综合而言,当中日战争进入对峙相持阶段,日军为了固守已经占有的巨额中国国土,必然有大批的军队用来防御,这样,用以进攻的日军数量必然会大大减少。而我们,则万里江山万里营、四亿国民四亿兵!让日本侵略军淹没在我们全民抗战的汪洋大海中,用我们辽阔的国土将分散在中国的百万日军像海绵吸水一样给吸干。”

“父亲,千言万语融汇成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蒋纬国诚恳地道,“中国不怕鲸吞,只怕蚕食。我们可以以空间换时间、积小胜为大胜。中日战争可以分为三部曲,第一,敌攻我守,开战之初,我军在一马平川适合日军机械化部队纵横驰骋和海军舰炮、舰载机协同作战的华北、华东、华南沿海地区必然会遭到一系列的失利;第二、敌我相持阶段,东部遭到失利后,国军有生力量转进至华中、中原地区,利用山脉纵横、水域广阔的地形优势与日军展开持久的拉锯战、山地战,尽全力消耗日军的精锐兵力,力挫日寇锋芒,打击日军的必胜信念和嚣张气焰;第三、国府将大西南作为抗战大后方和最后基地,厚积薄发、积蓄实力,逐渐转入局部反攻和全面反攻阶段。但是,不管打赢还是打输,我们万万绝对不能和日本媾和乞降。一旦讲和,那我们就是作茧自缚、自掘坟墓,必将万劫不复。”

蒋纬国的这段高谈阔论洋洋洒洒,足足慷慨激昂了大半个小时。等他把这些后世历史学家和军事学家研究的中日战争理论阐述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静中。大出意料的蒋纬国愣了愣,不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暗暗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再看看蒋介石,早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认真聆听,再到此时张口结舌一脸不认识蒋纬国的极度惊诧表情了。而陈布雷和蒋方震脸上的表情则更加是风云变幻,两人一会儿目射精光,一会儿蹙眉不语,一会儿面露忧惧,一会儿频频点头。

顿了将近五分钟,小小的书房内仍然是令人快要窒息的静谧,蒋纬国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由于篇幅限制,本次只能发到这里啦,作为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主角应该按照历史发展还是改变历史,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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