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南极看企鹅,而他却看到了人生
南极(Antarctica),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当白色统治一切,面对一望无边的苍茫,分不清昼夜,无所谓季节,时间在当下忽然失去意义,每位去过的人自会有不尽相同的感触。艺术家王天德(当代水墨艺术家、复旦大学教授,最新个展“回”在故宫博物院建福宫展出)将要为我们展现的是在前往这片神秘疆域的旅程中,他的创作灵感与沿途世界的碰撞,以及一场与自己心灵的终极对话。
旅途:相对静止的绝对永恒在日本文学历史上的所有小说开篇里,川端康成的《雪国》以“四两拨千斤”的句法力拔头筹。“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毋庸置疑,当船驶离阿根廷乌斯怀亚的码头,所有的乘客就此踏上了前往未知雪国的甬道。
“我以前常感慨,当小鱼从河流游到湖泊,那种突如其来的广阔在瞬间让它感受到了自由。我们的船也是如此,我们人对于船来说算很小的个体,船对于海来说就是微乎其微了,更何况等待着我们的是整片汪洋呢!”王天德在谈到上船后的感受,强调的是自然的宏观和自我的微观,这种对比让他体会到一种绝对静止的伟大。
“起初的每天都是海,除了海,好像什么都没有。于是很多人开始觉得整个旅途必定乏善可陈,好像不看到企鹅海豹之类的动物就像没来过南极。但是哪有每天都过得一样的道理,就算太阳和月亮没变过,大海也是同一片,但日出日落,经度纬度,时时刻刻都在变动,就连船上的伙食也是大厨们费心三餐都在改花样呢!”
在王天德看来,旅行中的每一次抉择都会让相对静止的征途留下绝对永恒的时刻。他回想起最难忘的一次出海,发生在一个天气非常不好的午后,“当时因为飘雪的缘故,天色暗沉得像傍晚时分,能见度相对低,照理说应该不是登陆的绝佳时刻,很多人也从甲板上纷纷退回船舱取暖。但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外籍船员仍然跃跃欲试,说这样的天气一定有意外发现。我见着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劲,回屋抓了件防寒服套了雪地靴戴上帽子就跟着外国小哥们跳上了冲锋艇。果不其然,小艇开出去没多久天色就转变了很多,还看到了不少海豹海狮之类的动物和浮冰亲密接触的样子,几近零距离的憨态可掬着实把我们都乐坏了!我心里还想着那些怕风雪的乘客们是多么可惜错过了难得一见的景象啊!”
谈起这一段,王天德像小孩般手舞足蹈,他承认,一个细小的决定往往能成就一个毕生难忘的回忆片段,这种时候应该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自由:无意公开自己的秘密几乎每个想去南极的人都有自己的特别初衷,但王天德说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这种“要去世界尽头看一看”的执念,“当时脑子里还在想故宫的展览,坐上船的时候也没旁人脸上那种特别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倒是随着旅程展开,观察身边的人,让我对海上漂流生活开始产生了兴趣。”
本以为他会去慢慢探索每个人上船的目的,但王天德只是当一个单纯的聆听者,听他们无意间说出的故事——他更倾向叫这些故事为“秘密”。在他眼里,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身份,每个人的秘密都是不一样的,有些甚至还很惊奇,而通过这些秘密就能看出不同人的欲望。比如青春貌美的女孩攒足了钱要在半个多月里结识有钱伴侣,比如新婚出现矛盾的男子想来船上寻觅精神寄托,比如想更深入了解上流社会的中层支柱寻觅潜在合作机会,比如有老夫老妻年过七旬恩爱如初被问及成功经营婚姻的法则……相比之下,仅仅只是单纯背包上来想拍点好照片的年轻人显得非常质朴珍贵。
“坐在这艘挪威的大船上,我发现,对于分享的观念,中外人民差别好明显。南极的航程中只有卫星讯号,如需使用则价格不菲,但很多中国乘客还是会掏腰包给自己的微博或朋友圈博眼球指数买单,把旅行这件很私密的事情无意间放大;相比之下外国乘客就更注重读书和聊天,选择对象在合适的情景下沟通,这也是我喜欢的方式。”
和越多船上偶遇的旅客沟通,王天德就更能发现每一个爱分享生活经历的人都有个共同点:童心。“和天真又童心未泯的人聊天,就能看到旅途中的无限可能性。南极大陆上的一株花草,甲板上驻足的一只海鸟,哪怕是餐厅里的一杯咖啡,他们都能找到靓点喝下去,和这样的人作伴,再枯燥的旅途也充满了快乐,而这些快乐,也是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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