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写程世国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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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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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鸭哥，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听朋友说，隔壁有一只又大又肥的鸭子，可以抓来做晚餐，我没太在意，以为是真鸭子，同往捉鸭。没想到见面后，却是一个人，方知被戏耍了。细观此人，四十多岁，矮矮的个子，圆圆的脸，身体显胖，腆着肚子，昂首阔步，两只胖胖的手前后摆动，还真像一只鸭子，确切的说，像企鹅。认识他的人，都亲切地称呼他鸭哥，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称号，把喊他鸭哥的人称为哥皮弟兄。和鸭哥第一次有深入交流是一次带学生去他那里治病，那时他是村医，颇有几分医术。附近村民，凡家里有点大病小疾，都会请他瞧一瞧。我领着学生过去，他客气地请我坐下，举手投足，很有礼仪，也加深我对他的印象。鸭哥很健谈，会从治病救人谈到生活，还有时事，他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对人也很热心。我们老师带学生到他那里看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听他对学生说，一定把今天所消费的药钱带来拿给老师。虽是一句他的业务范围外的话，也看出他对我们教师职业的理解。后来，鸭哥的孩子成了我的学生，我们的交流更多了。他对学校的工作也很热心，学校成立家委会，他成了家委会的委员长。那时，老师和家委会开展篮球比赛，在筹备比赛过程中，奔前跑后，总有他的身影。每次都是那个熟悉的笑脸，即使忙得气喘吁吁，也没见他抱怨过。需要筹集活动经费，他更是带头出大头，即使惹得家里媳妇不高兴，他也不在乎。在正式比赛开始，尤其是看他在球场上的动作，甚是滑稽。一边跑，一边招呼队友，因为胖，不善于奔跑，跑不了多久便停下来，还是弯着腰坚持提醒队友加油。像一根粗粗短短的指挥棒，在球场上滚来滚去，想想都很有趣。因为他的热心，那几年，我们家委会的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老师和家长的联系也密切。一次晚上和鸭哥的长谈，是在他家里。鸭哥备了少许下酒菜，坐在暖和的火炉旁，和我一起的还有我的同事小张。我们三个人，鸭哥找来一瓶老酒，每人倒一小杯，故事便从这杯中酒开始了。三杯下肚，鸭哥脸泛红光，语言也多起来。他首先纠正我对他的称呼，认为我的父辈和他称兄道弟，我不能称呼他鸭哥，我说称他鸭叔，他又说不习惯，干脆互称职业名称吧，我也随他。在谈到如何把学校的活动开展得更丰富时，这是他最感兴趣的，他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如何组织，如何执行，还有细节方面，他也谈得头头是道，当时我在想，如果鸭哥干我们这行，应该也可以干出一点名堂来吧。鸭哥除了热心教育，也热心民族事业。他是苗族，几年前，他在老宅下面的一个小山坳，修了一个民族山庄。一次春节后的踩山节，我受鸭哥之邀，前去玩玩。从一条小公路上去，是他山庄的门头，小巧，但很精致。进庄的牛角酒，是免不了的，鸭哥女儿是我学生，也笑呵呵的欢迎我入庄。院子的正前方是表演区，芦笙吹起来，丝竹声声入耳。苗族同胞们全都穿着节日的盛装，手牵着手，围着篝火，跳起芦笙舞。一不小心，我也被学生推到跳舞的人群中，我这跟不上节奏的舞步，倒是有点煞风景。不过，我的心里却很高兴，因为只有入乡随俗，才能真正体会其中乐趣，感受他们的热情。现在，和鸭哥的联系少了，只有在抖音平台上看他发的动态。那一颦一笑，还是北京烤鸭的味道，肥而不腻，醇得很！

文：程世国

图：源于网络与文字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