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人民公园

此刻坐着懒人沙发守着外面的透明硕大的窗外的一颗枫树。真是昨天玩累了今天准备休息一天。我想基本任何一个人来到另外一个陌生和期待的城市,第一天都是不忍心窝着只看窗外的树叶拂动的,毫无疑问我也是。昨天早上确认好当天的基本游玩行程:“锦里(武侯祠,它们挨着),琴台路,杜甫草堂”。单就这些景点来讲,成都还是一个满小的城市,以至于我可以不用做任何公交出租地铁,一辆共享单车交通全部搞定。就经济来讲,成都并不是一个很发达的城市,很多的市民出行都是自行车,电动车,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不用担心到了哪里没有单车,因为街边真的到处都是单车,而且还有专门管理单车的师傅,如果你停错了地方他会大着嗓门告诉你:”嘿,摩拜的停在那边,这边是小黄的地儿。”

我骑着单车慢悠悠的瞅着路边经过的各种川菜馆和火锅,除了对于这个城市的好奇以外,我在刻意的放慢骑车速度,因为成都的悠闲和慢是出了名的,我也要慢,我刻意的想去寻找成都悠闲的踪迹,然而令人失落的是整条马路上各种轿车自行车电动车风驰电掣,它们嗖嗖的超过我,似乎只有我假装是慢的成都人。几乎每个马路的红绿灯那里都会有警察叔叔和大爷们来维持秩序,看起来礼让行人否则扣分的交通规矩还没有传到这个城市,自行车车夫和轿车车夫在斑马线上仍然激烈的斗争着,像在菜市场买白菜一毛钱一毛钱的讲价,它们都一步也不想退让。然而在来成都之前的时候青岛已经立竿见影的执行了这个法规,我很感激步行过马路的时候享受到的总统班的优待,但是有时候觉得司机们挺苦的我也有点苦那就是过当只是想去斜对面的时候,我基本就是看红绿灯,哪边绿灯就先走哪边,然后等到了对面之后直接可以顺势走到垂直的人行道上去,我也特别喜欢这种方式因为就是条条大路通目的地的感觉,任别人在那里苦等绿灯你潇潇洒洒的从他们面前迈着模特步甩着肩膀走过,有时候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人生处世方式,此路不通换,彼路不通再换,潇洒惬意无所畏惧。那次我顺着绿灯慢慢悠悠的走着,因为还要等待另外一个方绿灯去再走垂直方向的斑马线,然而,然而,对面过来一样车使劲的持续的按着喇叭滴滴的,我的宁静惬意一下被打破,于是皱着眉头在思考它怎么了,直到要等的绿灯亮起我离开那条斑马线跨上另一条斑马线时那样车以光速一般似乎车位还带着引擎加速是余留的火光右拐开走了,留下我三道汗愣愣的,后来我反应过来,原来是它是要右拐,它只能等着我离开这道斑马线他才能右拐,我嘴里使劲咒骂着它:“我又不去对面,我还要接着过马路,过马路的!你滴滴毛线!”回到成都,我从受优待和苦难的总统又变成了买菜的阿姨,不过各有各的乐趣。

骑行了大概十多分钟,虽然没有看到指示牌子,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告诉我已经到景点了。锦里和武侯祠是挨着的,在武侯祠的检票关卡外瞅了瞅发现和扬州的园林类似的风格,似乎不是那么吸引我,还要收费六十元,虽说妹妹给准备了盖章了的假学生证够我半价潇洒进去,但考虑到淡淡的吸引力和不吃早餐的肚子的不满,还是先去锦里浪荡一番。这是一条和我去过的扬州关东街类似的仿古街道,主要是吃喝玩乐,还有熙熙攘攘吵闹的游人,但是在我看来和扬州关东街比主要是有两个地方的不同(此刻大厅响起赵雷的成都,幸福感爆棚)。一个是每个城市侧重的都是本地的特产文化,这是毫无疑问的,关东街是扬州的剪纸三把刀绿杨春茶,酱菜狮子头牛皮糖,而锦里除了刘备关羽张飞串串牛肉红油抄手,辣椒店酒吧川剧和基本的书画乐器还有更丰富的民俗和娱乐,即使不知道它们是否属于四川,但这不重要,像在展示的皮影银器沙画,因为见识少长这么大才第一次看到这些只有书上和电视机才有的东西,它们很多都毫不吝啬的展示着它们爱着并以此为生的艺术:卖皮影的有一个小投影布在陪着荷塘月色的音乐展示两个皮影小人精致灵现的动作让我驻足好久;银匠们拿着手里的锤子叮叮当当的响亮的雕琢着它们手里的艺术品,认真而执着;沙画的师傅们看起来就似乎有点懒,眼前守着不同颜色的色泽鲜亮的沙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着哈欠。还有个和扬州不同的就是它仅仅挨着宽阔的古建筑公园,绿油油的光亮亮的平静湖水,亭子,有的树伸着长长枝干倒影在湖里,有的像一页页大扇子直接从树根处伸出来,我想古代的诗人就是倚靠在这美丽安静的湖边的长廊上写诗的,写美景,美女,美或者不美的人生。除此之外还有曲径通幽的羊肠小道和湖边的长廊,红色的威武的庭院,灰色的静谧的精致小院配着小巧的圆形双扇门。在园子的接近一侧的出口处有一处墓地,远远看去两边高大低矮的树木对称的矗立着,除了两边的树木之外两边还有两只狮子,它们的头向里重重的歪着,张着大口好像要是一定要吞掉什么东西。最中间的是一个墓碑,上面用金黄的字写着“刘湘之墓”,两边竖着两列小字:“抗日战争时期第七站区司令长官一级上将”和“公元一九八五年立”。最后面是一段墙,它是用四四方方的大块石头堆砌起来的,旧旧的灰色和暗淡的红色交错在墙面上,仔细看灰色的部分好似下雨的时候红色的墙皮冲下来之后的颜色,有的红色墙皮已经浮在上面似乎就会掉下去,但是因为墙的上沿石块稍稍伸出墙的宽度,所以还有有很大一部分淡红色挂在上面。随时岁月的冲刷这份灰色和红色交织的颜色显得这堵墙古朴安静宏伟自信。墙和墓碑中间就是用一圈木栏杆围起来的石棺。棺材的墙壁也是灰色,但仔细观察后发现棺材底部接近地面的一圈似乎还残留的最后一抹不清晰的淡淡红色,这才意识到棺材之前的应该是和墙壁相似的红色也是用相同的石块砌成,但是因为棺材盖子是呈小坡度的三角形,所以这些年风吹日晒,雨水肆无忌惮的把这主人的小屋几乎完全冲刷成了暗淡的灰色。这外壁上绿色也不甘示弱,伴随着雨水的滋润,它们也在棺材上的四周和棺盖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苔藓,已经有的石头缝之间俨然一道勃勃生机的苔藓分界线把挤压在一起的两块石头分开。我走到最里面的墙和木栅栏之间过道处背对着厚实坚固的墙看着棺材。我知道自己早晚在某一时刻也要过去的,我的压力,我的开心,我的自由,我的骄傲,我的自负,我的盛气凌人,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不满,我的任性,我的善良,我的理想化,我的固执,我的孤独,我美丽的面容,我的文章,我唱的歌,我喜欢的衣服,我的一点钱(如果是饿死则没有钱),我能想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一切物质上的和非物质上的,从头发到脚趾甲的身体和所有感受,都将随这个时刻的到来而结束,盖在石头棺里,或者化成灰随风,去想去的地方。

一整天懒洋洋的半困不困的状态,到也难怪昨天晚上在大厅看书看到接近凌晨一点把一部最近喜欢看的小说收尾了,我回头要整理好写读后感,因为它确实给了我一个重要问题的答案而且我很认同,这对于生活上有了太大的帮助。除了因为看书很晚,第二天又一早起来去大厅浪浪的弹吉他,不困才怪。窗外一直阴雨绵绵刮着凉凉的秋风,窗内放着崔健的摇滚,后面坐着的一拨人在开音乐会,尤克里里非洲鼓吉他样样精通,我这个性子啊也真是忍不住过去嚎一下嗓子过过瘾。顺便现在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我写作不需要绝对的安静了,听着歌也完全没问题,只要别找我聊天,所以我接着写我的。

去完锦里之后我继续骑单车去琴台路,但是半路上听到锣鼓震天的声音,瞄了一眼之后发现那就是成都人民公园。来成都之前就琢磨着如果想感受一把当地的民风和氛围那应该去的是人民公园,虽然那个时候我对这个公园一无所知。在路口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公园,它可就已经在眼前了呢还这么热闹为啥不去。一趟游览下来发现这里特别棒。看了一些简介之后知道这个公园已经有上百年历史而且这中间有多次的修整和完善,现在的总面积大概是十一万平方米。我想去除掉它们的位置关系只是来单纯讲讲这个公园里有什么。

最让我震惊的是公园里的茶社,这个公园至少有四个茶社而且有两个不乏上百年历史,拿鹤鸣茶社来说,它是二十世纪初民国时期少城公园(成都人民公园的旧称)的六大茶馆之首,也是成都主城区所有茶馆中一致的历史最久影响最大的茶馆,抗日战争时期很多文化名人都在这里以茶会友,咳咳,顺便说下前面这段介绍都是在牌子上摘抄的。进到茶馆之后之后简直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大家一桌桌的坐着,两三个人的,五六个人的,都在那里磕着瓜子喝着茶呲着牙,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中老年人会偏多,有理由怀疑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年轻人都还在被迫待在不见蓝天的办公室里。我好似被一直无形的魔爪抓进去了,点了一杯毛峰,服务员姐姐还给了一壶水潇洒的说随便添水,似乎在说喝到天黑都没人管我。这次我终于假装对了,惬意的当了一把成都人做在竹椅上守着一张旧旧的木桌子看着小说喝着茶。中间不时的有人晃着银色的金属签子发着清脆响亮的声音,每根签子上面带着白膨胀成轻盈的毛毛球,后来才知道那些是掏耳朵的,我表示成都人也太会享受了。这个茶馆是我在观赏完公园之后来的,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也没有去计划中的琴台路和杜甫草堂。在去这个这个茶馆之前我还去观赏了一个麻将馆,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那震耳欲聋的麻将声和爽朗的欢笑声,进去之后也是震惊了,里面的人基本都在打麻将,也基本是父母那个年龄和姥姥辈的,最多的还属于姥姥辈的,他们很多人几乎一根黑发也没有了,戴着时尚的酒红色鸭舌棉帽子压住蓬蓬的白色的短发,但是那些头发还是不听话,下面的半截头发鼓出来跟帽子撑着作对,似乎在反抗帽子的统治,它们不甘心的在外面探着头看着这个麻将棺的人们惬意的喝着茶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些可爱的老人们脸上流露着自信和从容,它们身子稍稍前倾伸手摸起一张牌用眼睛扫了一眼然后露出旁人不可捉摸的思考表情,短短的这瞬间他已经给这只新来的这员麻将想好了它在战队的位置,对,他们像一个雄伟和指挥有神的将军一样在布置自己的军队,每一只麻将都是他们的一个兵,他们要根据它们的才能来把它们放在它们觉的最合适的位置来让自己的麻将战队变得更强壮和稳固,他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现有的战队,它们分两排整整齐齐的站着军姿屹立着,像乡间公路上坚挺的杨树,它们粗大树干挺直,一棵一棵的坚韧挺拔的驻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见他把这只新来的麻将士兵插入到第二排的中间部分,左手几只手指头并用把左边的三个士兵整体向左移一个麻将块的宽度,右手顺势把新兵安排到这个刚刚收拾出来的空挡里。把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之后马上又进入深思,带着怀疑和忧虑的眼神手慢慢的拎起一张牌前排最右边的一张麻将兵,然后铿锵有力的掷在木头桌的中间,桌子上铺着深绿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桌布,这名落在桌子上的麻将士兵不甘心的发出闷闷的压抑的声响,似乎在噎不成声的抱怨自己的出局。它可能会在想:“哼,谁谁谁说过了,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我一肚子远大的报复还没有伸展就出局了,我不服,这个战队不是一个好的战队,来生我要遇到对的主人,找到我的伯乐!”但是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他代表的一部分麻将兵的想法。有的麻将兵因为被踢出局而郁郁寡欢,它们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死去,失去了自己的圈子它们将不再有价值,他们将被人看不起,对,因为它是一个出局了的人,因为之前在军队兢兢业业的忙碌,他们的身体也已经透支,心也死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真实的死亡。还有些出局的麻将有着自己的想法,比如说这只麻将,他自从被主人驱逐去战队之后还挺开心的,感觉想通了一些事情如释重负,他觉得它终于可以自由了,他在军队的时候经常会觉得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觉,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是在清晨半睡半醒间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在战队的每天都是机械化的在一个位置做着相同的事情如同被奴役一般,士兵们期待着做班长,班长期待连长营长团长师长,甚至还有更高的他叫不上来的职位,无穷无尽,大家勾心斗角已经丧失了善良美丽温存,已经变得麻木不会享受生活唯权力和利益是从,而它一直在思考这种生命的意义,最近它变得忧虑沉默,因为它没有找到朋友,大家都执着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勇往直前的劲儿,所以不只是大家这么认为,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有点孤独,但他快乐的孤独着,他享受这种思考,这种思考像是能给他带来阳光般的温暖,哪怕这洒阳光稍纵即逝或者很虚弱分散,他一直努力执着的思索着试图寻找到能暖遍全身的阳光而不是只是那么可怜的淡淡的一洒,甚至如果可以他期待着剧烈温暖明亮火热的阳光洒满整个世界也温暖他每个亲人和朋友的心。自从被踢出军队之后他浑身惬意舒坦悠闲,他终于可以长舒口气随便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什么也不做,也默默的看着别人沿着可预见的轨道上前行。它也不认同刚刚的之前的那些麻将的想法,他觉得他不需要伯乐,来用别人的眼光判定他,他就是自己心中的伯乐,自己的上帝,自己欣赏自己的美丽的心灵,自己享受着取悦自己的开心。它也不会失落于自己的出局,什么是局,什么是出局,他觉得“局”和“出局”都是虚假的,局是它们定义的人生轨道,虚假!出局就是在它们定义的人生轨道上失败,虚假!一切都是那么虚假!真实的只有令自己愉悦的人生。他自己的人生自从出局之后他也就远离了出局的压抑和忧虑,他再也不会用成功失败来定义自己,他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一通的狗屎逻辑把他的前半生骗的团团转,他打算从此以后随心随性的过生活,他可以放弃对权利的追逐,他可以少花钱不买奢侈品,挣点小钱自己自足不饿肚子不冻着,没有压力,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紧绷的神经和失眠,没有恐慌,愁苦也消失无踪影,伴着青山绿水,肥肥的金鱼和倒映在湖里的树和花惬意潇洒的过完下半生,当然他此刻正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自己将军和将军对手们的深情,心里半梦半醒的带着好奇想揣测下它们手里的麻将兵们的人生,期待着有人出来和他一起享受。这个时候一个五六十岁出头的阿姨似乎是花眼的原因她身子后倾远远的眯着眼睛瞅着自己眼前的麻将深深的思索着,食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下巴上,完全可以认为她这样做是为了待眉头紧锁的时候有指甲可以咬。另一位阿姨用狐疑的眼神余光不时的瞟着每个出牌的人。还有位阿姨已经年过古稀,满头白色的卷发,穿着绿色带着微微亮光的偏肥大上衣,戴着没有边框的眼镜,岁月的流逝让她的眼皮随着重力几乎搭在厚厚的下眼睑上,她索性也懒得用力气把它抬起来,头微微的歪着一直耷拉的眼睛瞅着她的麻将牌。另外年轻的大爷脖子稍稍的往前抻脖子,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掩盖的笑容,这笑容慢慢的实在掩盖不住了,这时候白牙已经露出了一点,他马上就要获得这局的胜利所以呲出他不整齐的透风的牙齿。从麻将园里出来,似乎耳边的麻将的声音还在泛着回响不绝于耳,我震惊也羡慕它们的悠闲生活。公园里还有另外一个我路过的茶馆,那是一个完整的古代二层楼建筑,我也说不上它是什么年代建造的,或者是什么年代被修葺过,但是他展示的安静暗淡古朴的灰色和具有中国特色的设计告诉我它在这个公园生活了好久。整个宽大开阔气派的二层楼上全是打牌打麻将的叔叔阿姨大妈大爷们,他们笑容十足,从高耸的二层楼的走廊边上趁着休憩的打牌空挡不时的往楼下不经意的瞟一眼看看下面的鹅卵石小路上路过的人们和外面荡漾的湖水。不只是在专门打麻将的地方,就是在公园随处耸起来的亭子里,挨着翠绿的小湖水旁边古朴的长廊里随处都坐着一小簇一小堆的人打扑克,还有些玩的牌叫不上来名字,都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茶馆正对面是一片荷花池,荷花有的碧绿有的已经干枯了,荷花池的旁边是一个金鱼湖,这个金玉湖也着实让我特别震惊,恕见识浅薄,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金鱼,大多数很多都大概三米长。有的全身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有的全身黑色严肃留着长长的胡须,有的是亮橙色的身体伴着少许黑色大小不一的斑点,有的全身白色伴有点点橙色。它们眼神迷离,有的从湖边悠闲的游荡到湖中心,有的挨着湖边寻找鱼食,有的似乎使劲一用力把自己扎进湖底,有的成群结队,有的自己一鱼快活潇洒随意游荡。它们活泼肥大威武有分量,足够让胆小的我不敢靠近它拍照,似乎离近了它可以一跃出来把我拉进池子当午餐。它们在清晰的绿油油的湖里随意游走穿梭,绿色的树倒影在湖里,它们看不到湖外高大的树,但我想它们能感受着这碧绿的在湖里的倒影伴随着它们的身体。沿着湖水而建的走廊上有的人面朝湖水,有的人两条腿岔开做在淡红色的粗栏杆上,有的坐着一只脚踩在在地上,一条脚踩在栏杆上,后背倾斜着倚在粗大柱子上,有的在走廊里踱步慢慢徘徊着,有的三五成群聊着天,当然还有成群打扑克的。

如果说半个公园在打麻将,那么剩下的半个公园就是在搞音乐会,我去的那天是周五,当天据我的观察至少有四处音乐会在同时举行。有的穿着精神的五颜六色汇集唱歌跳舞,有的身着淡蓝军装表演话剧歌颂共产党,人群都扎堆的里三层外三层涌动着热闹着。在马路上的时候就意识到旁边是人民公园也是让这里面锣鼓震天的音乐声音给震的,是时候该说说公园里的这伙儿团体了。它们的设备好全,各种管弦乐器很多叫不上名字来,架子鼓,小提琴,还有一个跟木鱼类似的东西,乐器看起来不像年轻的人们玩的那种那么专业和崭新,大多数旧旧的,架子鼓有个铁盘子上还破了个洞,但是它们的演奏激情仍然掩不住的往外涌。中间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在欢快的跳舞唱歌,穿着藏族的枚红色的鲜亮的衣服,腰上扎着彩带,长长的编起来的头发也没过了腰,戴着牛皮材质的蜿蜒的斗牛帽,半身的裙子下面一圈厚厚的白色的毛茸茸的裙边。在演唱的过程中经常有安排的老人们弯着腰拿着一束花去送给这些表演者,这一看就是刻意的安排,但是毫不失乐趣。群众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有的人专门拿了小板凳做在最里层,大多数人头在轻轻的跟着音乐左摇右晃,还有些人在远处的石头凳上做着比划着手势回想着一些舞蹈动作。我站在架子鼓的旁边随着节奏摇摆肆意的享受这轻松和欢快。中间趁着乐队休息的时间快速的问了一下旁边吹萨克斯的大叔刚刚演奏的这首歌的名字,虽然我平时不接触这类民俗音乐,但是这首歌欢快有活力带给我快乐,所以就想问一嘴回去听的,结果人家一口子四川话我死活听不明白,然后我旁边的一个叔叔给我解释歌名,然而尴尬的我还是没听懂,不一会半个附近的乐队和我周边的人群都在用它们的语言叽叽喳喳的给我解释这首歌的名字,我好个感动它们怎么这么热情,但是我也颇尴尬的就是听不懂它们的“丝窜华”,好不容易用手机拼下来给大叔看,因为字体小他把手机离远了使劲的瞪着眼珠子才确认我听出来的这三个字是对的:“逛新城”。结果令人失落的是回去也没有找到这首歌,他们说这首歌是唱成都新建的春熙路。春熙路是成都新兴的商业街区,听说各种奢侈品汇集,我是跑来悠闲的,觉得这些奢侈品哪里都有,这些商业街区哪里都长了一个样子,所以并不是很期待也不怎么打算去那里逛。

过了一会我奔向了另外一个舞场坐下来,这里和上一个音乐会类似也是歌舞交加,各种音乐设备齐全。我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摸索着拍照片,突然发现斜前方的一个穿着一身喜庆红色的老太太,嘴上擦着自然的红色口红,看起来至少七十多的样子,但是精神抖擞,她笔直的挺着腰做在一个白色的塑料板凳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娴熟的夹着一支烟定睛的看着舞台的表演,她发现我在看她后,我笑眯眯的和她说:“老奶奶,我看你特别有精气神儿,我给您拍张照片可以吗?”她开心的答应下来。为了拍照,她还把手中的烟顺势放在了眼前高出来的小花坛上举着手摆出一个自信的二手势。起初她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我欣赏她那股子叼着烟不怕老的精神头儿,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一下子看到了我姥姥的身影,她不但长相和姥姥几分相似,精神头也和三四年前的姥姥一样。那个时候姥姥接近八十,手脚灵活,脑子也转的快,活活的一个小机灵,面容散发着光芒,谁见了她都说不像要八十的人,她也经常是满脸堆着笑容的和人家在街边聊天,近来的几次让姥姥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不一会到了她的表演,那个精气神儿简直是盖不住的,她表演的是舞蹈,后背上背着一个在襁褓里的洋娃娃,当歌唱到“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她就灵活的不停地在左边和右边小跑舞动。

中间还路过的另外一个音乐场儿,挤不进去就站在外面听着,最外层有几个老外,它们热情的在人群的空挡里使劲儿扭动着欢呼着,它们是肯定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的,但是感受到了欢乐所以就是要表达出来,相比起来,我们中国的大妈大爷可就含蓄内敛啦,他们欢快的时候也有点像邻家害羞的小姑娘一般不善于用肢体表达出来,人群中只有我这个不害羞的奔放热情似火的欢快的姑娘跟着老外一起热闹跳了一会然后嘻嘻哈哈着跑开了。

除了音乐会和茶馆,公园里的花草树木自然也是掩不住的主角,粗大和纤细的树木郁郁葱葱,和行走着的成都人民一起享受着欢愉。此刻赶上菊花展,如果一定要提一下公园里的花,那非它莫属了。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花池,里面鲜艳的菊花朵朵绽放,粉色,红色,枚红色,橙色,鲜艳的正红。花骨朵有的没成熟的像姑娘们的盘起来的圆圆的发髻,一条条的长花枝以枝干为中心内扣着像里卷。有的外面菊花外面的部分纸条已经散开向上弯着,但是中间的枝条还在内扣在一起。有的已经完全绽放在纵情的享受公园里的阳光,音乐,和人们的赞赏,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公园的小道旁边的花池里也种着五颜六色鲜艳的花朵,现在虽然已经是十月底,但是它们仍然那么迷人的绽放。伴着瑟瑟的秋风此刻北方的花儿早已经凋谢,黄色的枫叶也已经被行人碾在泥土里。

公园还有条热闹的相亲街,各种纸放在地上,题目是“寻缘”,上面写着未婚女,某某年生,某学历,某身高,某稳定的工作,某不定产,有气质,有修养,人品好,独生女,父母均已经退休有稳定收入,寻找在年龄多少以内的有缘人,身高要求多少,学历要求和有责任心的未婚男士为伴,家长电话为XXXXX。有的人估计是中介公司,直接摆了几本合集,它们的名字分别是“未婚男”,“未婚女”,“离婚女”,“离婚男”,我想这个离婚的这两本合集里应该还有目录就是,有孩子的在页之前,没孩子的在页之后,如果再接着分下去就是有一个孩子的在50页之前,有多个孩子的在50-页。这种寻亲的方式听朋友提起过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条小路蜿蜒绵长,那些铺在两边的地的纸也满满当当的堆在一起,路上满满当当的人,也不时的两三成堆儿讨论着。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所谓的婚姻爱情,一张纸,写一些条件,过一个人生。

除了相亲团队之外,公园里还散落着打羽毛球的,踢毽子的,从他们灵活和矫健的背影看绝对想象不出来他们的年纪,直到看到他们脸上岁月留下的皱纹和松弛的皮肤。另外公园里还有大概百年前的保路运动纪念碑和介绍保路运动的小型博物馆,让我这种匮乏历史知识的人也百度补了一把知识。

我喜欢这个公园,她是成都人民懂得享受生活的一个活灵灵的体现,茶,棋牌,音乐,舞蹈,树和花,湖水,鱼儿,运动,历史文化。后面游览了琴台路和百花潭公园之后我更加深刻的体会了成都人民享受生活的方式,从某个角度讲我也深深的爱着这种生活态度。当许多人已经被现代都市的竞争压的郁闷的喘不过气来没有一丝空隙去思考生活的时候,这帮成都人似乎来到公园就是不认尘世,尽情的放纵自己的一切享受着悠闲和丰富的生活带来的幸福。

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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